第四章

-----正文-----

工作日，超市里人很少。老头大手一挥，让王华尽情买自己想要的，可俩人逛完了一圈，购物车里也没留下多少东西。

“不用给我省钱！我有钱的，就买这点东西像什么话。”

“没给你省，就是没什么想买的。”

老头以为王华是不舍得花他钱，只能自己上手，拿了不少东西。王华没阻止，她是真的不知道拿什么，对什么都兴趣缺缺。

俩人回去的时候时间还早，王华打着哈欠又去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见老头已经在清洗食材了。王华也去帮忙。

“最近学习辛苦吗？”老头问。

“就那样吧。”

“别太难为自己了，能养活自己就好了，天天看你们都累死了。”

“那以后养活不起自己可咋办？”王华笑笑。

“不怕，我把我老本儿留给你，怎么也能让你闲个几年。”

这句话在王华耳朵里多滚了一圈，这是老头第一次说这种话。

“你咋了？”

“没咋啊，这不洗菜……”

“你生病了？”王华打断老头的话。

“没有，可我肯定是要走你前头的。”

“我不信你，明天跟我去医院检查。”

“好好好，去检查。”

这话让王华放心了些，觉得只是自己多想。

“七号楼的老刘，我早晨听人说，在家里走了。”老头接着小声嘟囔了一句：“比我还小好几岁。”

王华怎么也没从脑子里找出这么个老刘的形象来。她尝试去感同身受老头对死亡的感觉，无果。她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之后都自然而然有了对死亡的从容，她想象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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