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且不作数

——民国架空，除了时代是对的其他都是我编的，没有任何对应关系或原型

——第一人称预警⚠️be预警⚠️慎入

-----正文-----

一

我第一次见到沈雁秋，是十六岁那年。我从学堂回来一进家门，就瞧见他穿着最普通的衬衫西裤坐在沙发上陪母亲聊天。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却并不显得神态呆滞，反倒是更衬得他肤色冷白，唇角温和的笑意让他本就生得极好的眉目一下活泛起来，像极了那一池被风吹皱的春水。

我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连书包都忘了卸下，摇摇欲坠地挂在肩上。他先看见了我，又跟母亲说了些什么，便随着母亲站起来。母亲笑盈盈地同我说：“凌儿，这是你雁秋哥哥。当年啊，他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也认识认识，跟人家学着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冲我伸出手：“阿凌你好，我是沈雁秋。”他声音清清淡淡的，带着一点轻微的南方口音，有点软。我呆呆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冲他笑了一下，逃也似的卸下书包钻进了书房，跟我爹询问他的来历。

原来他今年已经大学毕业，留在燕京大学做老师。而我，却还是个没上大学的毛头小子。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隐隐泛起来一点失落。

从那天之后，我便常常央着母亲请他来我家吃饭，母亲虽觉奇怪，往往也同意了。连我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份邀请里隐秘的期待和紧张来自哪里，明明我们不怎么熟，他似乎不爱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我喜欢在饭桌上偷偷看他，听他清清淡淡的声音说一些我不曾知道的东西，便仿佛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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