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正文-----

一只隼被击落了。

“漂亮。”银灰说，“你原来学过射击吗？等一下，”他拨开博士拉紧弓弦正在瞄准的手，“这只是丹增。”

博士短促地愣一下，随即抱歉地笑了：“车上是不是带了水？我去拿一瓶。”

银灰站在原地等待，十分钟后仍未见他回来。走了两百米后，他看见博士静静躺在雪地里。于是银灰从梦中惊醒。

他第一天看见崖心从悬崖跌落；第二天看见初雪被历代死去的圣女环绕着，缓缓闭上眼；第三天是博士。银灰精神衰弱，谨慎非常。博士敲三下门进来，准备与他分析昨日的作战，却看见银灰拿起手杖。

博士后退一步：“银灰？”

“啊。”银灰清醒地回答。他放下手杖。

“你怎么了？”

“我没事。”

“可你刚才像是要杀了我。”

“杀了你？谁？”

“你是不是太辛苦了？”

银灰站起来，喝了一口水，把窗户打开。冷风灌进室内。他说：“现在真的没事了，你请讲。”

休息时间里，博士说：“有空带我去谢拉格？教我射击吧。”银灰刚要点头，但一秒后，他婉拒了。

梦中有女巫。女巫问他是否想要挽救。

“谈不上挽救，”银灰说，“梦里的事情不值得记住。”

“假的多了也能变成真的。你现在每天都过得很煎熬吧？”

女巫要他杀死春天。

世上再也没有春天。以前冬天结束时，需要初雪摇铃使万物复苏，可现在不同了。崖心抱着绳索跑出门外，一会儿就跑回来：“哥！昨天下的雪，你看，”银灰被她拉着走到外面，“都化了。”银灰不说话，却觉得更冷了。博士因为天气变得太快，咳嗽着走到他身边。“怎么回事，是这样的吗？”博士自言自语，“我记得……唉。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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