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长安滴水成冰，街头巷尾的人自我安慰道瑞雪兆丰年，到了阿靖这里，便是连自我安慰都被撕开了个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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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长安滴水成冰，街头巷尾的人自我安慰道瑞雪兆丰年，到了阿靖这里，便是连自我安慰都被撕开了个七零八落，只余下几个字：我要冻死了。

今天运气不错，沿街乞讨的时候有一个脑子进雪的千金小姐给他扔了一锭碎银，他还能早点收工，揉揉被冻僵的脸在燕家面馆体体面面的吃一顿晚餐。

许是年关将近，老燕今天给的分量很足，就连肉也多了几块。

“哟？良心发现了？”阿靖顶着一张大花脸对老燕说。

他是这里的老客户了，燕家面馆是唯一一家愿意让他坐下吃面的店。

此时店里只剩下老燕、阿靖和正在擦桌子的小平，天早就暗了下来，雪花飘啊飘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桌上的烛火也被冷得缩成小小的一团，照在桌面上的影子摇摇晃晃。

老燕拉过一张椅子，眼含笑意，说：“这好不容易等你结款，不得回馈回馈啊？”

阿靖笑了笑，挑起一粒花生往嘴里送，他的吃相倒是斯文，没有一点乞丐的样子。

“快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他问。

老燕想了想，手指敲了两下桌面，“看看再说。”

“不回老家？”

老燕的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松开了，他摸摸鼻梁，慢吞吞地回答：“我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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