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正文-----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是被生下来。

请不要劝我大度劝我想开些，没有人有资格这样做。

我到现在还留着那两张纸，那是我偷到的，纸的最上面写着“申请代孕信息”，下面是他们的姓名、年龄和照片，再往下是一堆我看不懂的信息——因为里面有太多专业术语，也因为我并不能认得很多字。

今天有些冷，我蹲在街角抽烟，却只穿着一身酒红的吊带裙，吐出的烟圈蒙住我的眼睛，让路过的人看起来像踩在雾里一样，他们穿着暖和的呢子大衣，背着包，急匆匆地走过每一个过场。

对不起，我不该说“他们像是在雾里一样”。事实上，在雾里的人只有我，和我背后的这栋楼。我得时刻注意，不能让脑子里产生一丝一毫“妄自尊大”的想法，那会害死我的。

踢踢踏踏地，那个留着寸头的男人以看蟋蟀相斗的眼神瞅了我一眼，随后走进那栋楼的红色后门里，我知道，我又来活了。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橙红色的火迅速吞下烟草和纸、将它们变作脆而软的灰。门里传来红姨的声音，她喊：“瑶瑶，来接客了——”

“了”字拉得极长，像是那位“客人”射过精后疲软的阴茎。

他黏腻腻地趴在我的身上，像往常一样甩我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再精准地将吐沫吐在我脸上并骂一句“没人要的臭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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