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

-----正文-----

老头状态还不错，护士准他回家吃一趟年夜饭，只是要他晚上早些回来，别想着在家能看完春晚什么的。于是老头跟着儿子一家人回家了。再怎么“还行”，也不能掩盖他一日日消减下去的现实，都知道他撑不过多久了。吴砚那天帮他收拾东西，看老头跟着他一家人回去过年，老头还给他孙子塞了个红包，莫名觉得心里特不是滋味儿。

方也诗站在他边上，没穿白大褂，是他自己的便装。运气好，今年终于不轮到他值班了，一般只要没特殊情况就不用来医院，能安安生生过个年。他看一眼吴砚：“怎么，你也想要红包？”

“没有。”吴砚往外面走。户外阴雨绵绵，放不了鞭炮，还挺响应国家政策。有些冷，吴砚紧了紧夹克外套，后边方也诗跟上来：“没事儿，我妈肯定会给，她年年都备着红包，我都工作了她也给。只是我年年也没回去。”

吴砚在心里“哦”了一声。

他妈只有在他很小的时候给过他红包，再以“爸爸妈妈帮你保管”的理由，过个夜就把年年都只有二百的红包给收回去。

有人给就不错了，怎么还有人这么不识趣地不要？

方也诗开车带他去超市一圈，除夕这天上午还是有店开着的，过午才关门。吴砚非觉得自己要带点年货才能去见长辈，空着手他不好意思。

“我妈还觉得你是个小孩儿，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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