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辛村旱了五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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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辛村旱了五个月了。

村长何年蹲在田埂上抽烟。

他这一口吸得很猛，烟烧到了屁股，火星快要触到他焦黄干裂的手指尖。

他把烟扔到地上，用力踩了踩，破旧的鞋底跺出一片灰。

这样不行，他想，还是要找别的村子调水。可是邻村那个妇女干部凶悍得很，跳着脚把他赶了出去：“就你们那块不下雨吗？哪块不是干得要死，个个都到我这块抽水，再深的沟也要干的了！”

他也知道要往上申请，可是给镇上打了几次报告都是石沉大海。

他想，还是要亲自去镇里跑一趟。

何年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拖拉机出了村。何年在突突声里摇摇晃晃，地面上纵横交错的干裂就像他脸皮上的皱纹。他已经40多岁，好像很难再通过他脸上的沟壑和有些佝偻的背，看到当年那个英俊健壮的青年了。

何年不知道去镇上办事有这么难。别人让他等着，他就在等待处安静坐着。别人让他喝口水，他就倒了一杯又一杯。

等到他第四次去厕所的时侯，他开始有点着急了。他想说他们村的情况真的很严重，能不能先见见主任。

但是好像来办事的都很严重，镇里要建个小学，原本要造成教学楼的仓库被人占了；镇医院床位设备血库都不够；男人在门口打女人，说要不是你不让把那个赔钱货在尿桶里头淹死，也不用把这个男胎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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