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虚伪的一头龙，满口甜言蜜语，全是陈辞滥调。

-----正文-----

赫莫斯开始寻找帕雷萨。在梦里，精神的排布有其疏密，他只要循着纹理走过去就好了。

当他走到的是一家妓院门前时，他脸上从容的表情荡然无存。

但是，他又想起帕雷萨那不能被常理预测的乖僻性情，他安慰自己，帕雷萨来这里很可能并不是来找乐子的。于是他走进去。他让自己不被注意，故而没有人来烦他。

要找到帕雷萨太容易了，他对这个人太熟悉，而这个人对他来说又太醒目，只是一个背影，他就瞧见帕雷萨了。他知道那是他。

赫莫斯觉得自己的自己的头脑在嗡嗡作响。这间喧闹不堪的房子变空了，那些交媾的男女消失了，只有帕雷萨和妓女在长榻上接吻的身影。

赫莫斯几乎要嘲笑他自己了：他还对这个人抱有什么期待呢？刚骂完他放荡，自己转头就跑到妓院里来。

赫莫斯觉得自己平静了。

他想，反正这是帕雷萨的梦，帕雷萨在他自己的脑子里开个群交晚会他也管不到。一个人的幻想尽可以胆大妄为。反正在现实里，帕雷萨只能从他身上得到高潮。

他于是走到他们侧面的一张空空的扶手椅上，坐下来，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观察帕雷萨怎么在幻想里取悦他自己。他看到那个妓女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贪婪地把舌头伸到他嘴里。她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青涩的脸上画着艳丽的浓妆。这妆画得太浓了，以至于赫莫斯一开始真没认出来——这张脸属于安娜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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