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个人向。

-----正文-----

“我希望有人告诉我，”博士说，“我错了。”

他的声音消散在空空荡荡的会议室，陪伴他的只有白板上的照片，被记号笔重重划上叉子，他在半个小时前向明日将要参与任务的干员们宣布了这些作战决定。

“我是错的。”他望着这些照片。鲜活的生命，两下涂抹就被决定了命运。不止是照片中的那些人。

战场上，死去的不只有敌人。

“我错了。”他说。他不能直接在会议上对着所有信赖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哪怕作为一个问句。他不能，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面对为什么的疑问时，回以越来越简短的解释，越来越苍白的解释。明明他知道怎么让别人信服，他知道怎么让他们每一个人信服，可他说不出那些说服之词，因为——

他希望他们说服他。

他的希望荒谬可笑。

没有人想要说服他，没有人可以说服他，他自己也不能说服他自己，他自己最知道为什么必须前进：战争之轮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被裹挟上去的人除了杀出一条血路外别无选择。赢，必须赢，只能赢，不断地赢，从他们打响反抗的第一声炮火开始，他们就已无回头路可走。

是他做出的决定，是他指挥的战局，是他断送的那许许多多性命，他不能半途而废，临阵脱逃。

他错了，可这已经不重要，没有人能把他们从一根根纠缠脚踝的命运之线中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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