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正文-----

为父亲工作了两年的司机死了。

早晨还在送女孩上学的路上夸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傍晚就倒在了她父亲的脚下，额头上的枪口像个黑洞。

父亲手下的动作很利落，没过一会儿，司机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他淌了一地的血，他这个人，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第二天，新的司机就来了，那是一个容貌俊朗，高挑结实的男人。气质清冷，连信息素也是淡淡的薄荷味。对父亲表现出的是绝对的服从，可她总觉得那不是驯服，而是隐忍，是狼在雪地里的蛰伏。

男人似乎习惯保持沉默，在接送她时也是，从来都一言不发。但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不仅因为那是她钟爱的薄荷，更是因为不像其他人那样被死亡沾染，所以她热衷于主动找他讲话。叽叽喳喳地，从英语老师头上的蝴蝶结说到自己养的萨摩耶。

男人一开始出于礼貌地回话，说不上敷衍，但非常的公式化。后来或许是同父亲他们相处时总是紧绷的神经感到累了，又或许是被女孩的稚气给感染了，他好像能融入到女孩的语境中去。会低笑，会打趣她，坚冰一样的眼神偶尔也会融化。有几次男人还给她带了狗饼干——她才知道男人家里有一只柯基。

他深得父亲的器重，身份并不仅仅是父亲的司机。因此他有时身上会缠着绷带，不过这不影响开车，除了一次为了保护女孩手臂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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