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蛇立做了一个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逼真的梦了，自从佘音出事后，他的梦里永远灰暗而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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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蛇立做了一个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逼真的梦了，自从佘音出事后，他的梦里永远灰暗而凌乱，凑不出一个完成的情节，却总是令人心情抑郁。

这个梦不同，这个梦很完整，很清晰……也很漫长。

梦里没有天地，没有江海，没有场景。蛇立感觉自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充斥在整个梦境里，有一只手拨开漩涡的中心，将其中缓慢旋转的灰暗流沙剖出一个洞来。紧接着，是细沙摩擦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清晰，那个洞也越来越大……

窸窸窣窣。

无数双手一起从漩涡的边缘爬上来，争先恐后地撕扯着自己，蛇立感觉到了疼痛，那些成年累月在他身体里缓慢涌动的流沙被倾倒而出，那个黑洞被撕扯得越来越大，蛇立几乎能听到里面传来呼呼的风声。

然后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有什么东西随着流沙被掏空了，那些手不停抚摸着他。

攫取的，掠夺的，控制的，抚慰的……

[好疼。]

蛇立模模糊糊地想着，昏暗的梦境有了一点点光亮，周身的感觉也更加混沌起来。

[好疼……不要……]

不要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随着黑洞的扩大和流沙的消逝，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掏空五脏的蛇，身体里刮满冰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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