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15

-----正文-----

周衍提上裤子一瘸一拐离开卫生间，外边的工人在做最后的收尾。他把卧室衣柜深处那个不让人动的小手提箱拿出来拎走，房子的钥匙塞在门口邮筒里，最后给钟希芸发了消息：“钥匙还给你了。”

他坐上货车离开。东西是搬去他早先租好的新房子的——当然，即使大哥不提出要同居，他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住了。他此刻清醒了，甚至要违背大哥的意愿，不谈恋爱，不做炮友，也不会住在一起。他们将没有关系。

搬家这事儿花了他很长时间，连医院那边预约的号都过了。周衍恐怕回去太晚大哥会生气，便不去医院，等工人大致收拾好，就自己打车去大哥那边。

至少要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周衍对于他们关系的印象，仅仅只能停在炮友这一层面，他从不奢望和那个男人有什么情感上的交集，没有必要，对他对己都是一种麻烦。有趣的是，周衍发现自己对于大哥的那些喜欢，自他们的关系走近，走近，一直到对他说“在一起”，已经逐步消减至零，最心动莫过于得不到的那些时候。

或许是一见钟情的时效性太短，又可能是他喜新厌旧得太过分。周衍对于那些与自己示好的对象总提不起太多兴趣。

那不如保持距离。

他的脚在踩上实地的那一刻痛得钻心。本来是觉得没有什么，也不想去多管，大概是马上要见到人，他又怂了。明明占便宜最多的是他周衍，却总装出一副很有骨气，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稀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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