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

-----正文-----

十七想不起那晚是怎么从虎贲将军府出来的，只依稀记得两人都是面红耳赤，自己耳根更是烧得发烫。定是那壶酒太上头，她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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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凌晨的天是一片铺得均匀的月白，上面不见一丝云，想来近几日定是无雨，正适合赶路。城郊一处偏僻院落里，一行人打点着车马行装。姜铄正忙着和几人核对货物数量，就见一个青年走进院里。

「大人，雍城那位昨日回了信，一切妥当，咱们过秦境时可在汉中歇脚。」青年向他的方向行了一礼，恭敬道。

姜铄知道这声“大人”喊的是他身后那位。回头看人还是抱臂倚着墙，只微微颔首，姜铄才回应了面前的青年：「好，再过一刻便启程吧。」

货物分了两批，他们领头的先沿汉水走，不出两天就能入秦境。上了官道一行人都稍微放松了些，姜铄骑马在队中，和车夫不时闲侃几句。十七在他右后方，一路在马背上倒不言语，斗篷围巾将脸遮个严严实实。随行的人都当她是姜铄手下寡言的门客，也不甚在意。

想着西边久违的景色越来越近，十七抚抚身下马匹油亮的鬃毛，朝远方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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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秋狩只有魏王、韩王伴驾，前后只两天，但随后的秋祭是每年祭拜神灵先祖、为来年祈福的大礼，一干人等需沐浴祈福，在国社要呆上足足七天。再加上来回的路程，半月后王驾才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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