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凝

-----正文-----

清晨，灯火大都燃尽了，窗外是一片灰白，唯有雪地发出荧荧的光。昏暗的长廊中，医官装束的中年男人正向姬元伯禀报情况，几个侍女不时出入两人身后的客房。

「将军，她脉搏微弱，且有些发热的症状，如此用药见效甚微，还得靠自己熬过去……」想到屋里几乎是昏死过去的人，医官自觉棘手，叹口气道：「若是三日内能转醒，接下来才好办。」

「有劳先生照看，」姬元伯颔首道：「她左手伤势如何？」

医官闻言回头看一眼虚掩着的房门，心说现下让他为难的倒不是外伤，「回将军，没有伤到骨头，修养一阵便能恢复。只是这一遭她胸肺积了浊气，难免体虚，近日不应再劳心劳力。」

情况在姬元伯意料之内，他想起那日十七脸上映着雪光，更显得苍白，被他抱起来的时候头无力地垂着，像一件没有生机的物什。

想到晚些还要上朝，姬元伯简单交代人几句就往偏厅走了，他能做的就是确保十七的所在不被暴露，此外只有等待她醒来。

「照看十七的侍女和医官这段时间不得出府，务必不能漏了风声。」见姬遥迎上来，姬元伯叮嘱道。姜铄已死，但其同党必不会就此罢手。

「是。」青年拱手应答，跟在姬元伯左后方往外走，「墨蝰的人也来通报了姜铄的死讯，他们的说辞是……其余的人包括那位兴许还在马贼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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