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皮

-----正文-----

充满竹叶清香的屋子里，是鳞片在桌面、地面上摩挲的声音，修泠跟九命，无声地对峙着。

也有可能是修泠单方面地准备生闷气，毕竟就九命变回蛇形又进入小聋瞎的阶段，大眼珠子都找不到方向，脑袋晃来晃去。

修泠深吸口气，压下逐渐冒出来的怒气，继续去扒拉九命。

又被九命迅速躲开。

这次还没等修泠想清楚自己的感觉，就已经屈指给了九命的顶鳞一记暴栗。

九命吃痛，乌漆漆的大眼珠子里充满着委屈。

修泠不吃他这套，恶狠狠地传音说：“再动，你就自己蜕皮，别找我了！”

看着安分下来连尾巴都不敢动的九命，修泠叹了口气，他跟这笨蛇较个什么劲，平时人形的时候就已经不太聪明了，变回蛇之后更是笨多了，很多时候都是靠本能行动。

修泠扒拉这九命嘴巴处的鳞片，打算揭起一条缝来。今天早上他还睡得迷迷糊糊地枕在九命身上时，九命就动来动去，把他晃荡清醒，说是要蜕皮了。修泠自然乐意帮忙。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蜕皮时蛇会更敏感，修泠折腾了半个早上，他一碰，九命就躲，一碰，就躲。修泠变化着姿势，换着方向，从最开始地帮忙蜕皮，变成你你追我赶的奇妙游戏，让修泠心里直冒火。

修泠努力半天好不容易揭起一个小角，他不由地松了口气，他见过蛇蜕皮，只要有个地方起了个头，就方便了。随着细碎的轻响，旧鳞一点点地离开，露出里面细嫩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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