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正文-----

入夜下了雨，且有越下越大的势头。

急救室的红灯关灭，从开始都是僵立姿势的封诗盈终于有所松动。她往前一步，膝盖因为发软，摔倒在地。

林君舟过去扶起她，被她轻轻拨开了手。

他眼神黯下去，内心第一次升起害怕的感觉。

林覃和封素岑一前一后赶过来，发丝和衣领上都沾了雨水，见医生出来，连忙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看了眼他，“病人年纪大了，又患有脑梗。这次算是万幸，以后要注意让她保持情绪平稳，不能再受刺激。”

封诗盈无声落泪，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化成尖锐的刀往她心的最深处拼命捅。她痛得厉害，嘴唇却麻木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覃感谢过医生，林老太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转去了病房。

老人躺在病床上，瘦瘦小小的一点，像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封诗盈轻轻托着她干瘦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心，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恶心肮脏的人，虚伪又凉薄。

封素岑站在一边，问着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怎么会突然晕倒的，不是去送暖房礼了吗。”

质问的每一声都加深着自己的罪恶感，封诗盈内心崩溃，“别问了，别再问下去了，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

林君舟坐在椅子上，从一片沉默里开口，“是我。”

封素岑疑惑，“小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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