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

-----正文-----

姜禹竹躺在床上，压在下面的那只手臂自然伸展着，指尖搭着范明哲的身子。那里软软的，也很暖。

她深深地叹一口气，道：“是时候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灯关着，遮光的床帘也拉得很严实，况且这个时间外面也早就黑透了。

范明哲抓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腹。姜禹竹在一片黑暗里斟酌词句，缓缓开口。

却不料对方比她更早一步：

“我们都是病态的人，我们都没法再恋爱了。”

姜禹竹笑笑，点着头说“是”。

“也许我们之间已经是亲情了，继续往前走一步，就只是给了双方一个责任而已。你知道我的过去，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可能没有力气再去经历爱情了。”

姜禹竹回握住他的手，带着很深的叹惋：“几个月以前，你还没有好转的时候，我渴望过你永远是那个样子，你永远依靠我，永远离不开我。再或者说，那个对象未必是你，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你先动念了。”

“是的，但是你先动的情。”

“是的。”

“我仔细想了很久，你动的情并不是对我，只是对于你的倒影而已。”

黑暗里的声音再次归于沉默，姜禹竹蹭到他的怀里，良久才再次开口：“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一个是习惯，一个是顾影自怜。”

“不，有的，我们之间已经近乎于亲情了。”

姜禹竹仰起头，视线寻找着他的眼睛，语气带了点凶狠：“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年，你和我说这是亲情？这只是一种由习惯产生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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