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完结

-----正文-----

长兄停灵的第三天夜里，沈珠儿在房间的桌案上发现一封来历不明的信笺，信中指称她的寡嫂赵清毒杀夫郎。于是她前往灵堂……

——

夜已过半，烛台有少数熄灭了，灵堂里暗沉沉地看不真切。沈珠儿轻手轻脚地挪进门内，向着棺木与神主的方位张望。

她那因病过世的长兄沈琮停灵在此，今天已经是停灵的第三夜，明日便要落葬。

焰影幢幢中，她瞧见嫂嫂赵清跪伏着的背影，麻制斩衰披在新寡的少妇身上，昏黄的烛火将那背影照得愈发萧瑟单薄。

在这时间点来打扰并不好，但沈珠儿觉得不来找嫂嫂问个明白，她今晚恐怕无法安寝。于是她虽踟蹰片刻，仍旧打算走上前去。

然而就在此刻，她发现嫂嫂并非独自一人，在烛火更昏暗的灵堂阴影里坐着一名族老——兄长遗下的不菲田产使得远客盈门，许多从不曾谋面的族中长辈纷杳而至，那言谈间流露出的熟络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听闻的不是噩耗而是喜讯。

“琮哥儿家的，”老者须发皆白，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尊长该有的风范，“你年纪轻轻的没了男人，也没子嗣能承继你丈夫的财货，总得趁早找个新的依靠。又不是黄花闺女了……放心，老夫今后万不会亏待了你……”

沈珠儿听得心头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她八岁时便随师学武离家，兄长病重才返乡，不懂什么宗族的礼数，看那为老不尊的家伙对寡嫂动手动脚，干瘪枯瘦的指头几乎探进领口里，实在是忍不下去，蹬蹬冲上前去，揪起老头的衣襟照脸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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