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

-----正文-----

蓮華稍憩片刻，守了許久，近巳時才聽床邊傳來細微的聲響。湯圓裹在棉被裡面，睡眼惺忪地眨了眨，以手揉眼。小孩子迷糊地看著他，似乎分不清夢裡或清醒。

「蓮華、大哥哥⋯⋯」湯圓喊了幾聲，發現蓮華真朝他走近，這才興奮地躍起來。「大哥哥！」湯圓朝他揮著手，結果一個沒穩住，差點翻下床緣，蓮華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把小孩撈回床上。

「坐穩了。」他說著又用被子把小湯圓的臉裹起來，真如同揉著糯米粉的湯圓般，圓滾滾的。「蓮華⋯⋯」湯圓不像昨日那樣害羞了，睡醒的語調輕軟，連連喚他，衝著他甜甜微笑。

「還想再睡嗎？」他忍不住摸了湯圓的頭，順著他細柔的髮絲，語氣也跟著放輕。湯圓搖搖頭，拉著被子往他懷裡鑽。蓮華就這麼抱起一團棉被裏的湯圓，放在桌旁的椅子上。

近來天候已轉涼，他等湯圓醒了一點，才把他從棉被裡放出來。他們在房裡用了些粥、麵餅和熱豆漿，蓮華從未在這麼晚的時辰用早膳，已接近正午了。隨軍戒備甚嚴，後來行旅的路途，他亦不著重吃食，往往隨意解決甚至乾脆省略。他等著湯圓慢慢喫餅，反而感到愜意清閒，並不願催促小孩子。

「大哥哥⋯⋯」湯圓拉著他袍子一角，他得抬起頭才能跟蓮華說話。蓮華又把湯圓拎回床邊讓小孩坐著，他則是蹲下來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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