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秾亮白的、瓷白的、月牙白的、浪花白的、新书书页白的畸形的手藤蔓般攀上张净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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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和李秾去看电影，Thelma & Louise，乐普生商场旁边一家窄小的店面，进去后在放缓慢的英文民谣。张净很不喜欢这些玩意儿，像她并不喜欢伊恩·麦克尤恩，放浪而感伤的抽抽复插插的一些荒淫把戏，年轻的肢体都像嫩芽一样碾碎涂抹在散发着精臭的靠近窗户的桌子上。但和李秾一起看电影，她非常喜欢。

放映厅也很小，一口暗红色的牛胃。李秾的脸就在洗照片一般的光里变得虚幻透明，她有一张冷汗如瀑后被拭净了的病人的惨白脸儿，更水腻也更薄柔。影片是两位女性的故事，女性觉醒的题材写出的书太多了，张净和李秾都能数出一箩筐自己看过的书，影片还是头一次看。

相比于末路狂花，张净还是更喜欢名字和名字组合出的普通片名，好像在公然地说，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电影。坐在这里的两个人也是大大方方的张净和李秾，没有别的什么称谓和代称。她和李秾绑定更深一些，死了之后在李秾的生平里也有张净的身影。

偶尔她们也逃离那张写小说的书桌，离开李秾放在阳台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和掉皮的因为梅雨而长霉的四面墙。看看电影和书籍，到七中门口的音像店听音乐，自行车和游船，两人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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