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有一颗很可怕的种子。

-----正文-----

程斯归很久没再来找裴叙川。

说是学校事忙功课先不用补，但真正的原因，不明说，裴叙川也都明白。

可能是因为失败的表白，也可能是因为身世的疑云。两种理由之中，或许后者占比还要多些。

对程斯归来说，他应该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一直叫做哥哥的人其实如此陌生吧。

初初结识的时候，裴叙川的目的确实不算单纯。但就这么断了联络，他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沮丧感。

追根溯源，一切是从前阵子的创业比赛开始的。裴叙川代表团队参赛，顺利将无息贷款和低租金办公室的奖励收入囊中。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总决赛的会场，他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生身父亲。

来不及做任何心理准备，裴凛的目光从他面庞上拂过，而父亲的神情，淡漠得如同只是见到了一个陌生人。

在被众人簇拥着离开之前，裴凛才又回过头来，似有深意地看了裴叙川一眼。

之后，裴凛派手下陆续来找过裴叙川几次。他并不亲自出面，也并不显得急切。底下的人训练有素，被无视拒绝也波澜不惊，过上一段时日，再来一次。

偏巧那一次，让程斯归也撞上了面。

裴叙川曾经无数次设想，如果在北城再见到裴凛，他该如何应对。他要质问他的抛弃和伤害吗，还是狠狠痛殴，以此泄恨？又或者，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把裴凛施加给他们的痛楚还之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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