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

-----正文-----

老森勃起了。

已经年老的老森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白色紧身衣，或者说人类的新皮肤被顶起一个三角形。

老森也不知道这不是他的皮肤，所有这个时代的人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他是作为废弃的斯宾诺莎零件被最后的回收。

老森对那个三角形无比诧异，因为在他过往的经历里，只有他作为一个人类被需要去人类生殖机构里参与创造新生命的时候，理性所控制的大世界才会使那个东西立起来。那个过程很快，很短暂，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握手一样的礼节，只要从那个房间里走过，保持呼吸。

老森环顾四周，周围的一切还是和昨天一样，白色空无一物的房间，一张感应浮起的重力床。如果老森需要阅读，无处不在的理性会因他的需求为他改变成最适宜人类阅读的环境，比如这张重力床就会变成他的书房。可对于现在的这个脱离控制的三角形，他的重力床却毫无表示。

空间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声，那是他的银背母猩猩机器人在准备食材，今天的食材是在早在1000年前就被定好的人类食材典范大蒜，洋葱。这一天的人类应当集体保持理性的吃下他们， 一切和谐，人类所期待的无处不在的上帝现在已经无处不在了。

可是身体里的什么物体毫无理性地立起来了。老森躺着看着它，一动不敢动。 老森已经上了年纪，虽然外表上你看不出他和这个时代的其他人类的任何区别，白色的新皮肤从出生开始就包裹了每个人，每个人都理性，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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