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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沈杜恩轻轻从白承航手里拿走装了药的塑料袋，似乎只是提醒他回神。白承航顺着他的手望了他一眼，又不自觉地把视线转回不远处老旧的住院部，也没停下。

“看路。”沈杜恩道，伸手拦住了他。

白承航站定才发现自己差点要一脚踩空，滚下这圈花圃围着的几十层台阶。他看起来心神不宁，好像被什么事缠住了。沈杜恩注意到他一直在往住院部看，便问他在看什么。

“我想去看个朋友。”话毕他就一愣，反应过来他分明不清楚梁子明是不是在这。白承航没打算和沈杜恩说这件事，他既担心沈杜恩询问，又不希望他真的一句也不关心，所以一时沉默，只是望着沈杜恩，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白承航湿漉漉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助。沈杜恩避开白承航的视线，余光却依旧能看见他额上崭新的白纱布。那位医生换药的时候并不温柔，白承航几次都忍不住要站起来，都被沈杜恩压住了双肩坐下，掌心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年因为疼痛而几乎抑制不住的颤抖。大概是因为这样，他的眼睛才会一直透着水光，莫名让人觉得他有些可怜。

“你知道他在哪个病房吗。”沈杜恩问。

“……知道……吧，”白承航做了个小小的鬼脸掩盖自己的心虚，“其实……那个……也不是什么……”

“想去就去吧，”沈杜恩的视线已经放回在白承航脸上，让他开始怀疑沈杜恩其实知道自己在拼命找借口了，“要不要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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