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正文-----

“还可以反悔。”

白承航仿佛没有脊椎，任由自己瘫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靠椅上。

“还可以反悔。”

售票员第三次问还有没有人下车时他突然站起来，在那人的埋怨声中一步跨到站台上。

“还可以反悔。”

曲家昱在他家小区的篮球场上打球，挥手招呼着其他人传球。他身上的运动背心全被汗湿，似乎是因为口渴退到场下，抓着矿泉水瓶仰头把水灌进喉咙。白承航在铁丝网外静静看了一会，最后一次告诉自己还可以反悔。

——但是去你妈的我做不到！他伸手推开篮球场的铁丝网门，没有一丝犹豫朝曲家昱走去。曲家昱被莫名炽热的视线盯紧忽然感到一阵不痛快，正喝着水呢，扭头就和白承航四目相对。

“哟，这不是打不还手的好大儿，”曲家昱放下手，笑道，“咋的，来打球还是来找打？哪个都可以，我都他妈打爆你，还敢在老子面前晃。”

白承航停下脚，极力憋回自己积攒一路的怒气：“我不是来找你打球的，也没兴趣打你。梁子明的事，商量一下，你把不该发出去的东西删了，就这事。”

曲家昱一挑眉毛，把手上的矿泉水瓶捏扁锤在身边褪色的桌上：“那个小杂种躲去哪了？什么该不该的东西，我不到啊！”

——你不知道？！那只掐在梁子明身上的手难道是鬼？！

白承航脸色一狠，刚要伸手拧住他的衣领，突然有一个人横在了他们之间。万琮投降般把手举在双耳侧，左右望了望两人，佯笑道：“老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一起打球啊？曲哥，啥事呢，打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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