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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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五一假期缩水、还有一个月左右沈杜恩和白承航就会回到首城，沈则还是决定这几天来顺安见见自己的两个孩子。他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年岁增长身边没有家人陪伴也逐渐孤独老去，收拾东西离开家里上车站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想，等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他腿脚完全动不了了，既不能出门也不能见朋友，到时岂不是会躺在床上活活憋死。

沈心君身患罕见疾病，遗体和眼角膜在他痛苦地不舍中去年已经捐献。沈则不要社会捐赠来的一分钱，只要求要回女儿的一点头发，笨手笨脚地把它们和祈福绳线编好，放入赵虹过去亲手缝制的、装着翡翠手镯的小囊袋里，基本随时带在身上。那只价格不菲的手镯是沈则在结婚时送给她的，赵虹逝世后无人再佩戴它，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沈则也没有想过要把它卖掉当掉，虽然它仍旧美丽，但总感觉少了生机。

坐在开往顺安的火车上时，沈则还在不自觉地隔着衣料摸那只镯子，仿佛能给予他永久的安宁。他在心底对赵虹说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也没有帮助沈杜恩成家，总感觉人生有很多遗憾，有种得过且过地迷失感。

快到下车站的时候他才给沈杜恩打电话，和他说自己到宁源县了，但不用来接，他自己去租房，只是通知一下而已。沈杜恩很惊讶，问他为什么不早点说，沈则气鼓鼓地告诉他，清明的时候你叫老头子不许来，那我要来不得自己来了。沈杜恩有些哭笑不得，解释说是他觉得这样折腾太累了，分明六月份他们就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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