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

-----正文-----

曲青阳十指虚虚置于琴键之上，当他落下手指之时，这首常常以娓娓道来般抒情而闻名的复调乐曲竟然失去其旋律的起伏之美，变得极为神经质。

若是平日，尤利安又得嗔笑他这是在制造噪音了，是对李斯特的东施效颦 。可现在他神情肃穆，宛如参加暴雪中的葬礼一般，毫无保留地感受着曲青阳的痛苦和无助。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快，曲青阳手指飞快跳跃在黑白键之间，整个人快要蜷缩在琴键前，比起折磨尤利安，这更像是在折磨他自己。

待琴房重新陷入沉寂中，尤利安只听到曲青阳的喘息。撇开一切来说，很性感，但尤利安没这个心思，同时又觉得有些心酸。

曲青阳收起手，瘫坐在凳子上，问尤利安：“这样就行了吗？”

尤利安：“我不知道。”

曲青阳苦笑：“你们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啊。”

“……”言语在此刻已显得苍白无力，尤利安不再说话，而是伸手揽过曲青阳的肩膀，将他搂入怀中，然后顺着他后背轻抚，就像小时候妈妈安慰尤利安的那样。

曲青阳埋在尤利安颈肩，颤颤巍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那口气息吹得尤利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过电一样麻到腰上。尤利安心知场合不妥，但也控制不住自己心猿意马起来，他暗骂了一句，慢慢扶起曲青阳，难得温柔道：“休息一下吧，过了12点就能知道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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