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场好戏，名师出高徒。”

-----正文-----

“有劳霍当家。”

黑瞎子摆摆手，扭头钻进街对面雾气朦胧的小卖部。

积雪踩在脚下，塌陷、呻吟。霍秀秀拎着冰糖葫芦的手指冻得通红。极有分寸感的称谓和举止，克制得直教人眼眶发酸。

一小时后，她手提一打进口精酿，正欲扣响久未造访的房门，不料房门如有感应一般让出侧身通行的空间，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她拖进去。屋里没开灯，弥漫尘土跟水搅和到一起的怪味，空气湿度很高。市政供暖停摆已久，只有浴室方向残存一丝热气。

打火机光亮稍纵即逝照亮室内。黑瞎子墨镜别在胸口，翕动嘴唇喷出一口烟。

“伙计没给这儿通电？”霍秀秀问出口才觉得自己脑子冻住了，热水器明明恪尽职守。

“你来找我，说明问题还没解决。”黑瞎子接过她手上的酒，引她落座沙发，“有什么想法？”火星回光返照似的猛烈发红发亮，义无反顾奔向过滤嘴。街灯漏进窗帘缝隙，散开几束柔和的晕影。

问的是想法，而不是发现。霍秀秀暗下去的眼神亮了几分。进门时她尚且提心吊胆。过去很多年，黑瞎子惯于利用黑暗环境扬长避短，如果已经到了需要营造氛围稳定心神的地步，情况相当不妙。

“冰箱里有几杯酸奶，日期很新鲜。只有笨办法了。要是他执意不肯现身，我也没辙。”霍秀秀打开一罐啤酒，泡沫登时溢出，流了她满手，滴得一地黏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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