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人合作以来，解雨臣故意避开黑瞎子执行的计划，据黑瞎子本人所知，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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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象早有苗头。两人心照不宣。

黑瞎子沉默地驱车驶向西郊。

这一趟下地本来他不想亲自出马，解雨臣表示姜家投奔来的筷子头不靠谱，让他盯着点。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不合适了。

“手怎么了？”黑瞎子扒开解雨臣紧扣咖啡杯的手指，白皙的指侧横亘一条狭长伤口，青紫色血管蛰伏其下，几不可见。

“嗯？哦，这个啊。”解雨臣放下咖啡杯，顺从地展开手掌，侧过头也去看那一道暗红色痕迹，“复印纸划的，签字太急了。”

“还真没注意，咱家纸质量挺好。”

黑瞎子捻着刚刚到手的资料，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音，惹得解雨臣乜斜他一眼。

几天后他带着同一份资料从地里爬上来，听筒里劈头一句：先生，东家失踪了。

车窗降到最低，烟雾在车内滞留不过两秒，即刻被车外飞速后退的冷空气抽吸干净。黑瞎子不想让解雨臣上车即被浓重的二手烟包裹，又克制不住一根接一根抽，只好委屈自己吹吹冷风。

公司很多事务已经实现了无纸化，解雨臣在幽暗昏黄的落地灯旁边轻敲电脑，时不时捏捏眉心。黑瞎子大马金刀晃进来，顺手多点亮一盏氛围灯。

照度骤然提升。解雨臣眯了眯眼，搓热掌心，按上自己的眼睛。后脑勺被托住，一双手力道适中地按上脑后、颈侧。辛辣温暖的生姜气息幽幽散逸，如同壁炉烘热了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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