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正文-----

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水汽，海水平静而倦怠。埃希纳从车上走下来，她的眼睛微眯起来打量着这幢海边的房子，嘴角抿着一丝笑，看上去很是得意。

我为画家和埃希纳端上热茶，然后坐在她们旁边。窗外的雾气还未消散，白蒙蒙的一片。埃希纳似乎对茶不感兴趣，她说，介意我抽烟吗？

画家帮埃希纳点了一支烟，她接过烟吸了一口，笑着说，我父亲总不让我抽烟，他说女人不应该抽烟。然后她把烟还给画家，冲她眨眨眼睛说，我可不希望自己一身的烟味，但女人不应该做的事情也太多了。

画家的指尖在白瓷茶托的边缘转了一圈，她并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微笑。

埃希纳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以一种戏谑的口吻说，我的未婚夫呢？怎么没有见到他。然后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窗玻璃上的水雾凝结成水滴往下流，像一张流泪的脸。你们院子里怎么挂着一个稻草人？埃希纳惊奇地出声问道。

画家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她抬头对埃希纳说，那就是V先生。然后她把抽了一半的烟在桌上的小烟灰缸里掐灭，动作干脆又利落。

我们走到窗前，一起望向院子里那个歪着头的稻草人，他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如此安静而温顺，两只尖尖的脚悬在空中晃动着，像一把挂起来的剪刀。

埃希纳脸上露出顽劣的笑容，她说，我会厚葬我的未婚夫，将他放入教堂，让人们去朝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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