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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经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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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一株被什么困住的百合花呢?

-----正文-----

人们常说,如果两个女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月经就会同步。我和露水的经期终于同步了,几乎同时来,同时走。她是不会痛经的,因此不会像我一样狼狈不堪。但暴躁不减,我也变得暴躁,这让我对“月经同步”的兴奋一下子被浇灭了。所幸我没有力气和她吵架甚至打架,她也会在我呻吟的时候把布洛芬塞进我的嘴里。药片带着苦涩和粉末感糊在我的喉咙口,一杯滚烫的水,令我浑身冷汗。

我没有告诉露水“我们”的“困境”——或是说我的困境。她没有找到新工作,我没有钱了。这与以往那种缺钱不尽相同。以往至少我没有在用力地生活,只是拿着父母的钱逃避令我痛恨又无聊透顶的。我愧疚而小心翼翼地花销,偶尔也会放纵一把买些相对来说昂贵的东西,然后痛下决心不能继续。现在我是真的没有钱了,这让我寸步难行,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只要我妈终止了转账,我就不得不回家去。

偶尔,我会好奇在与我相识之前,露水究竟在过怎样一种生活?是怎么顺利地长大到现在,头发光洁亮丽、没有营养不良。我也强迫自己停止思考:“不得不回家”是不是另一种逃避。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和露水在一起和她一样去超市里收银,到奶茶店打工,穿着超短裙推销啤酒,住回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至少我有身份证,找工作会比她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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