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正文-----

涛子爷爷神气地站在船头，像大海上饱经风霜的老船长。破旧的水泥船载着涛子，小丽，还有两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男孩，随着水波轻轻晃动。爷爷划着桨，那两个男孩拿着一根手腕粗的竹竿，在后面推着船前进。

等到了地方，爷爷将船桨搭在岸边一颗柳树上，两个男孩把那根竹竿使劲插进淤泥里，固定好船后，孩子们开始采菱角。

四个孩子分别趴在船沿两侧，伸着小手在长满菱角的水里摸索。这片菱角不知道是谁引进来的，越长越多，越长越密，盖满了整个河面，只有各家取水洗衣服的水泥台子边上能露出一片碧绿绿的水面来。

新鲜的菱角有红的，青的，像一个个元宝。那个年代的孩子们没什么零食，所以一个个摸到了菱角就直接剥开吃，菱角壳随手扔进水里。涛子爷爷则拽着菱角的叶子往船上扔，这就是俗称菱角菜的东西，洗干净可以做成菜肴，也可以直接扔去喂家禽。

说到底，人跟禽没什么区别。

随着菱角菜被翻起来，一股臭味飘出来。在翻菱角菜找果实的几个孩子忍不住空出手来捂住口鼻，叫了起来：“好臭啊！什么东西烂了吗？”

爷爷不以为然地说：“这菱角菜盖在水面上，下面当然臭了，大惊小怪——你们几个扶好船了，掉河里就被水猴子拽下去了，捞都捞不上来——”

老爷子一边吓唬几个孩子，一边继续拽菱角菜往船上扔。菱角菜渐渐变得稀疏，远处一个黄色的物件随着菱角菜的消失冒了出来，脏兮兮的，散发着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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