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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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日便渐渐和缓下来，见了面也总不至于这般哑然。彼此都不曾提及离去，仿佛是仅剩的默契。他自养他的伤，安煜有时陪着他，更多是跟了文无蹲在院子里待弄药草。失了两魄，腿脚有时不听使唤。跌了跤，爬起来抖抖毛又冲着人笑。文无站在他旁边叹气，在衣服上擦了一手的土，提了他后颈捉到脚边。

有时也想着，这样的日子若能长久，真是再好不过。

柒

望着窗外出神，九月余，院中桂花开得正好，像极了无为崖正午投下的灿金日光。

又想起那日，阔别七年后的重逢。那天阳光也很好，泻进屋子，洒了一地。

初起时，见是他，怔了一怔。我和他隔着灿烈的阳光对视，中间是面目全非的七载岁月。捜肠刮肚，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先撤了帘幕。那日才算好好打量了他一番。那天惊鸿一瞥时尚不觉得，那日却看出他眉眼间郁期凝结，面色亦算不上好。想来这七年他大概也不易，退了魔众护了苍生，这两条功劳已让他于武林崭露头角。七年逝去，我一身沉疴，气息奄奄；他心有羁绊，郁色深深。

谢昭，你看啊，我们都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不敢看他，只将目光去寻浮沉着的尘埃，余光却锁在他身上，半分不肯放松。

半晌到底是他先开了口，却是关于安煜，于我们二人旧事毫不相干。有些遗憾，更多是放松与庆幸，只要不提，哪怕彼此心知肚明，也还是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假装这遍体鳞伤不是拜他所赐，假装七年前斩下的剑并不是度邪，假装那五年相伴全是黄梁一梦，半点当不得真……只要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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