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以后才知道珍惜吗，小飞蛾可以快乐下去吗

-----正文-----

第十三弹 疇

裴容前往别墅的地下室，那是他关押叶嘉的地方。

令看守打开厚重的防弹门后，一股臭气扑鼻而来，混合着馊味和屎尿味的空气让人头昏脑胀。裴容皱了皱眉，打开灯，于是暗无天日的、甚至连窗户也没有一扇的房间久违地亮了起来。光芒落下，角落里缩着的人形生物终于现出形状。

为什么不说那是一个人呢？那生物实在很难说得上是一个人——身披污脏的破布，左手和右脚不自然地歪向一旁，毛发疯长，胡须与头发油腻地结成一团。更别提他身上散发出的惊人恶臭，屋子里的臭气大半来源于他。

看着这人形生物，裴容一时竟不敢认，但他心里知道，这人就是叶嘉。

他走上前去，于叶嘉面前蹲下，撩开叶嘉的头发。叶嘉一惊，继而承受不住一般猛地伸出手来遮住自己的双眼——这屋子里的灯已半月没有开过，他已太久没有见过光芒。

好半天，叶嘉终于习惯了室内的亮光，他缓缓睁开双眼，空洞地凝视着面前的裴容。

裴容也看着他，裴容看着叶嘉，不知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半天，他才终于强迫自己对着叶嘉笑了笑，他笑着摸了摸叶嘉的头。

“你这孩子，太疯，爱走极端，恶和狠都放在了明处，这样是要吃亏的……”裴容说。

他本还想说些别的，本还想说些半责半怜的话，再将人带回去。叶嘉疯虽疯，狠虽狠，却是最听他的话的。别说现在这样温言细语，之前，只要他对叶嘉露出个温和些的神色，叶嘉都能开心半天。那小子的开心与旁人不一样，他的开心都透着狠与疯狂，但裴容知道他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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