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正文-----

亥时，周都雒邑上空阴云四合、雷电交加。

虎贲将军府内，一年轻男子端着盏烛台，顺长廊疾步走着。听外边风正怒号，他心说：这风驰雨骤的光景，真似是蛟龙得了水。正想着，人便走到了拐角处。恰巧一个巡夜的侍从迎上来，两人险些撞个满怀。

「是、是小的不慎冲撞了您，求大夫宽恕，」不等人言语，这小厮就连忙后退几步，跪伏在地。他主子虎贲将军统领天子近卫数千，下辖官吏大夫二十人、中士十二人，另有府、史、胥等，唯面前这位名叫姬遥的能常出入将军府。他机灵得很，不敢开罪将军的心腹，「将军在南面的书房，小的为您掌灯……」

「不必了，将军一向不喜人多在周边走动，你且继续巡夜。」

「……谢大人提点。」小厮见他这般殷勤对姬遥不起什么作用，所幸人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忙起身让开道。

姬遥点点头，稍一侧身从那人左侧过去，往书房的方向走。

刈首营尚在的时候，他是跟着姬呈做事的，偶有在人跟前露脸的机会。姬呈倒了之后，那位大人新晋为虎贲将军，就指了他做副手。坐在这位置上，旁人都当他姬遥是将军的臂膀心腹，只有他知道那位的心思有多难揣摩，不免时常为自己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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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属下姬遥求见。」到了书房门口，姬遥立在门前两步处，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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