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爱是不是都那么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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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楼在学区房的划定之内，徐带小学毕业就有了下家，他小升初那场考试都没考，他爸妈忙着办理搬家的要件，整天带着他跑东跑西。

那年，他爸走关系做了笔大买卖，发家致了富，跟邻居说话都硬气不少，挣到钱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

徐带不相信一有钱就变坏这种说辞，可他爸确实变了。

他爸不像以前一样平和，不卑不亢。

他不再是对待他和他妈和风细雨的好爸爸好丈夫，而完全变成了一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谈粮食生意有多圆滑顺利，回到家脾气就有多糟糕可怖的生意人。

就好像赢得资本的筹码必须以等价的内在价值换取，生意场势必会异化人的灵魂。

徐带逃了瞳孔修复手术后，他爸恨铁不成钢，搓衣板和鸡毛掸子伺候，跪得徐带双膝的骨头都隐隐作痛，打得徐带皮开肉绽还不算完，还要他认错。

徐带跪在用旧的塑料搓衣板上，眼前的地上遍地鸡毛，他愣是不吱声，残疾的眼静静注视他的父亲。

他爸败了兴，用掸子握棍怒抽他脊椎骨，骂道：“操他娘的，看你就来气，净给老子丢脸。”

他妈在旁边哭，也不拉架，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等到他爸回房后他妈就会哭着抱着他，要他原谅自己和他爸，说他们有多爱徐带，求徐带千万不要恨他们。

徐带苍白的唇蠕动，平静地说：“你打我妈，她不报警，我可以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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