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一团雪，意识浮沉之间，闪出这么一个念头。

-----正文-----

他们三个在这个垃圾堆里苟延残喘，多的是一望无尽的日子，像一本冗长的书，内容重复且苍白。

.......

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周和颂扯着周煜止的衣摆后端，皱着眉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这里的鱼腥味总是惹得他浑身不舒服，周煜止面无表情地走到摊点前买东西，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显然已经很熟练。

“这两个小孩好懂事，知道自己卖菜哎。”身后有个人说道。

“唉，他们就是那家，那个.......”另一个立刻搭腔说。

周煜止眉头拧得更紧，脚步走得飞快，周和颂都有些跟不上，在后面踉踉跄跄的，还不住地回头看向那些大声说笑的男女们，似乎是感到很稀奇，他圆圆的眼眸在他们身上看来看去。

突然，一辆运菜的摩托车冲了过去，坐在驾驶座的大叔冲着周和颂吼了一句：“看不看路啊，真他妈的。”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泥土做的地面因为前一天下过雨，而变得湿润且肮脏，被车轮碾了过去之后，溅起昏黄的水，全站在了周和颂的裤子和鞋上。

他不知道自己被骂了，只是对衣服感到惋惜，于是吸了口气，被过大的分贝吓得瞪大了眼，在闻到腥臭的鱼味又小声呕了一下，捂住了嘴巴。

脏小孩，又脏又笨。

周煜止眉梢跳动了一下，他一向爱洁净，此刻很想把他丢在这里不管，然而周和颂紧紧地扯着他的衣袖，跟块扒不掉的黏皮糖似的，还在小声催促道：“周恩止，哥哥，快走，快走吧，我们。”他说话的语调显得慢悠悠的，废了好大劲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因为捂住了嘴，显得嗡嗡的，是一只聒噪的小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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