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枳下线

-----正文-----

丹枳伸手将被风撩起的头发别在耳后，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丹枳，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陈玄辞仍是满头雾水，“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丹枳向陈玄辞走近了些。这下他看清楚了，丹枳的唇正抖着，仿若北风中瑟瑟的梅花瓣——难怪他的每一个音节都几近破碎——脸上泪痕斑驳，“不关殿下的事情，都是奴觊觎了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

“丹枳，别打哑谜，你说清楚。”陈玄辞上前想去握住丹枳的肩膀，对方却向后退了半步避开。

丹枳伸出同样冻得通红的手擦脸，可手也抖得不成样子。他的唇开了又闭，反复几次才从中发出细微的声音。

“……奴心悦殿下。”他嘶声道。

陈玄辞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缓缓放下了。

丹枳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一幕，睫毛一颤，缓缓垂下了去，“自十六岁那年被殿下救下，奴就生出了这般心思。”

“奴不该仗着殿下那点同情和天真强留在殿下身边，明知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却又盼着……”丹枳猛侧过头，掩面许久才出声，“在殿下身边伴了六年，奴已知足。”

半晌，他回过又新添几道泪痕的脸，定定地望陈玄辞。明明是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他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他粲然一笑:“殿下，奴走了。”

那笑容一下子就将陈玄辞带回十四岁那年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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